“并非,是楚皇。”
不待单忠泽将后话道出,思涵便略微干脆的出声打断。
单忠泽顿时噎了后话,心底疑虑四起,“若不是楚皇,长公主以为是何人?难不成,是这行宫内的其余几国?”
思涵神色幽远,指尖也微微而动,将手中茶盏凑近面前,仔细一盯,则见茶盏内,是一杯无色无味的白水。
她眉头微微而蹙,随即淡然将茶盏递于单忠泽面前,待得他微诧的观她时,她低沉而道:“你摸摸。”
单忠泽忙点头,伸手接了茶盏,奈何待杯子入得掌心,他那面色,便陡然一变。
思涵稍稍拢了拢衣裙,低沉而道:“这泗水居似是无人入住,奈何这几案上的茶水,却是有温度。如此说来,当时月牙殿大火之际,该是有人,在此品茶观戏。”
单忠泽眉头皱得厉害,面色紧然戒备至极,“长公主说得极是。倘若月牙殿着火之际,那幕后之人当真在此品茶的话,无疑,那幕后之人不是身份极为尊崇,尊崇到能随意入得这行宫,便是,那人也是这行宫中的人;又或者,那人武功极强,即便不是行宫中的人,但也能凭武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行宫生事。”
“不错。只不过,依照本宫之意,倒是那幕后之人,许是不是楚皇。”
思涵沉寂幽远的出了声。
单忠泽静静朝思涵凝着,“但刘钰死前,的确说的是楚皇授意……”
未待他后话道出,思涵便出声打断,“刘钰之言,若说是故意蒙骗世人,也是可能。再者,倘若当真是楚皇要对本宫不利,又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行宫纵火,甚至还挑刘钰这等蹩脚无能之人,暴出他幕后指使,而不派死士暗中行事,一旦东窗事发,便可咬毒而亡,死无对证。”
说着,目光朝单忠泽落来,“楚皇身边,定能人无数,行这等事,何必要挑刘钰这等人。”
单忠泽顿觉有理,眉头却越发皱得厉害,“若不是楚皇,这幕后之人,又该是谁。”
他嗓音极为幽远无奈,复杂重重。
思涵瞳孔蓦的一缩,面色也沉得厉害,待沉默片刻后,她唇瓣一启,阴沉沉的道:“差人暗中查查,在这大楚的行宫里,除了今夜观戏的那些人外,还有谁,不曾来月牙殿观火。”
单忠泽忙谨慎而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