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轻缆在旁边对她说话,她总不能表现得那么没礼貌。
尽管周轻缆话里话外隐有另番意味,她依然静静聆听着。
周轻缆说:“你和泽潜这桩婚约,其实是你伯父当初一时兴起,随口跟你爸妈这样口头说笑约定下来的,并不是非要强制你和泽潜联姻。”
“但老爷子比较重信义,哪怕只是口头说说,也必须要遵守承诺履行。”
“所以厘厘,就委屈你和泽潜多多磨合相处了。而将来……”
她说着停顿两三秒,旋而作笑:“伯母只是假设,如果将来,你和泽潜实在真的相处不下去,那想离婚也可。只不过,谢氏族规向来严肃,一般结为连理,便不轻易断离,惟有丧偶。”
“你能听明白吗?厘厘。”
她这席话,有三层含义。
第一层:意思是,这桩婚约,原本都想作废了,但奈何谢爷爷执意要让谢泽潜履行。
第二层:虽明面上,希望矜厘能和谢泽潜好好磨合相处,但实际是暗示矜厘自己去跟谢爷爷提出解除婚约。
第三层:借用族规上的一条祖训,提醒矜厘身上的“克夫”标签,可别把谢泽潜给克死了,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矜厘唇角笑意微涩,神情从始至终很淡然,“我明白,伯母。”
“明白就好。”周轻缆和颜悦色一笑,扯回家常,往她碗里添菜:“多吃点肉,瞧你瘦的。”
“好,谢谢伯母。”
这一顿饭,矜厘吃得五味杂陈。
谢泽潜却听不出话中深意。
在周轻缆吃完饭后,提前离开翠玉湾时,他信誓旦旦的向矜厘保证:“你放心,只要领了证,成为正式夫妻,我就绝对遵守谢家规,不会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