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又是一把碎银子丢了在地上。

    “不过就是个贱婢,还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郡主呢?裴音,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呀。”谢敏敏趾高气扬。

    裴音却在这时缓缓蹲下身,将地上的金银捡了起来,“郡主确实比你那端方的未婚夫婿大方,他去教坊司听曲赏乐,出手也不过是些散碎银两,最常说的便是郡主您泼辣无趣,倒人胃口,如今想来,该是那位公子错怪郡主了。”

    谢敏敏怒极攻心,正欲开口,就看见裴音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奴婢多谢郡主赏赐,教坊司还有许多传言,若诸位也能如郡主这般大方,奴婢定知无不言。”

    说话间,裴音已经将银子揣进了怀里。

    教坊司这三年,已经彻底磨平了裴音的棱角。

    不过就是几句奚落,几个巴掌而已,这几年受的还不够多吗?

    与教访司那些足以吃人的教养嬷嬷相比,不过开胃小菜罢了。

    她可犯不着因这些挠痒痒的伎俩和银子过不去。

    毕竟既要离开盛家,她就得先活下去。

    银子才是立身之本。

    “你如今倒是当真不要脸了!”谢敏敏被裴音的反应惊在了原地。

    裴音的目光凉薄骇人,被这般折辱,脸上还带着笑。

    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站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仿佛听不见那些如刀剑般不堪入耳的讽刺话语。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与曾经的裴音判若两人。

    一旁的盛鸾更是红了眼眶,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哽咽道:“姐姐,你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