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点头,“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你竟什么都知道?”夏侯舞微怔,低头又一想,“也对,你这心思,寻常人怕是难以企及的。”
“你故意支开洛英,一人前来,莫不是有话与我说,难道还是真的来找我叙旧吗?”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以前的事情我不愿再提,你也莫再说了。到底也是过去的,我只想好好过现在的生活。”
夏侯舞话未开口,已经被叶贞一口回绝。撇撇嘴,夏侯舞转头道,“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想知道,我如何在宫里金蝉脱壳,如何能走出宫闱,在大火里逃出生天?”叶贞是谁,便是夏侯舞不说话,她也料到夏侯舞的用意如何。不管是谁,这个问题只怕也是迫切想要知道的。
彼时的贞贵妃在一场大火里逃出生天,如今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怀孕生子,难道不令人费解吗?叶贞一人是断断没有这样的能力的,但……
夏侯舞点了点头,“你总是将人看得透透的,莫怪我见着你,总也不敢与你说太多。你这厢聪明,反倒让我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我只是明白人的好奇心罢了!”叶贞起身,缓步走到窗口,临窗而立,目光深浅不一的落在外头的天际,整张面色渐渐的沉冷下来,“我不是自己出宫的,说到底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宫闱内戒备森严,我不是离歌,可以插翅而飞。”
闻言,夏侯舞心惊,“那你是如何做到的?彼时大火,连皇帝都惊了,守着承欢宫整整一夜,才算扑灭了大火。你不知道,当时承欢宫也烧死了不少人。”
叶贞垂眉,“我倒宁愿死在那里,左不过现下活了,却又不去想这样的问题。能活着,那便好好活着,活而不易。”
“那你可知道皇上后来下命,让整个承欢宫的奴才与你陪葬吗?你被尊为敦肃孝仁皇后,敬奉宗庙,入了大彦朝的祠堂。”夏侯舞深吸一口气,说得格外仔细。
心头微凉,叶贞羽睫微颤,“那又怎样?我拦不住他,他也拦不住我。那个地方,我是再也不愿回去,也不想再提起,就让这一切都随风去吧。贵妃叶贞已死,我不过是个寻常的大夫。”
点了点头,夏侯舞抿紧唇,“你还未告诉我,是谁送你出宫的。”
“在那宫里,还有谁能只手遮天?除去皇帝,能如此大胆的将承欢宫付之一炬,不顾承欢宫其余宫人的生死呢?”叶贞眼底的光陡然便得极为复杂,下意识的攥紧了衣袖。
夏侯舞眨了眨眼睛,“风阴?不对。风阴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思,自然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想了想,忽然挑了眉,“是慕青?”
叶贞冷笑两声,“你觉得呢?”
“他不是死了吗?”夏侯舞一开口,顿时觉得不妙,“若他没死,那么追杀我们的人……就不会是皇上,而是东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