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只听得利刃划过皮肉的声音,轻而易举的割断黑衣人的颈动脉。眸色黯淡,离歌上前一步,“你们在担心什么?”
轩辕墨只是拦了手,清浅道,“贞儿,你过来。”却是牵了她的手坐在台阶上,顶上的月辉淡淡落下,冬日里的夜冷冽无比,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只听得轩辕墨开口低语,“安心,朕不会让你有事。”
叶贞微怔,便听得州牧府外头响起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那是军队出动的声音,也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左不过……叶贞握紧他的手,毅然颔首,“我信。”
话音刚落,明晃晃的火把如火龙般移动过来,瞬间将四人团团围住。轩辕墨似乎早已料到,只是面色从容的拥着叶贞。也不管军士们面面相觑的诡异表情,越发握紧了她的手。深更半夜,两个男子拥坐台阶上,岂非怪异?脑门上,悉数刻着断袖二字。
离歌骤然瞪大眸子,快步走到皇帝与叶贞跟前,“你们要做什么?”
叶贞低低的笑着,“离歌你还不明白吗?国公爷这是要下手了,先来一批刺客给你活动活动手脚,现在才是重头戏。”
语罢,轩辕墨轻叹一声,携着她起身伫立,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无温扫过四下。嘴角微扬,见着洛云中疾步而来。
刺客一个都没能活着走出州牧府,洛云中便迫不及待的做了下下策,不惜与皇帝翻脸。再狡猾的狐狸,总归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尤其是……当皇权开始茁壮成长的时候,功高震主的这帮子老臣,就会感到不安与惶恐。
那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感,会让他们慢慢卸下最后的伪装,终于从黑暗走到了明亮处。而这一步,正是死亡的开始。
深吸一口气,叶贞松了轩辕墨的手,扭头冲着离歌道,“离歌,把剑放下。”
离歌微怔,却是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周围面面相觑的军士。毕竟离歌与叶贞军功在身,洛云中不但没有丝毫奖赏,如今还夜擒二人,委实让多少军士寒了心。
洛云中一步一顿走到轩辕墨跟前,行了礼,“参见皇上,参见……贞嫔娘娘!”
音落,所有军士都怔在当场,唯有叶贞面不改色的冷笑两声,“国公爷好眼力,左不过到底年岁渐长,如今才算认得本宫,怕是晚了些。”
“贞嫔娘娘莫要忘了,此刻身上穿的是大彦朝的军服,如今这身份亦是火头军。难道娘娘不曾听过,女子不得擅入军营,违者军法处置吗?”洛云中掷地有声,眸色肃杀。
轩辕墨眸色微恙,“国公爷所言甚是,军法如山不可违背,左不过法外有情,便是这军法也是人定的。既然朕在这里,那这江山这大彦朝的三军,自然还是要由朕说了算。国公爷说……是与不是?”
音落,离歌嗤笑,眼见着洛云中的面色变得铁青,恨不得现下就撕破他这张老脸。
洛云中皮笑肉不笑,却是行了礼,在军士面前极尽恭敬之能,“皇上所言极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若皇上觉得军法可以任意修改,臣并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