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合称“五猖法”。
戏班的其他人,都聚在前厅里面翻看戏本。
管着所有乐师的大鼓师,光头浓须,袖口挽到手肘,手指在桌上轻敲,身边围着一大群人。
“老徐老周你们事忙,而我们可是自小在京里被义父练出来的,当年备着为老佛爷唱戏延寿的班子之一。”
大鼓师说道,“无论五显还是五通,一辈子就练这个,怎么可能出差错?”
周副官正色道:“善泳者溺于水,你们这样轻心大意,就很让人不放心。切记,要把心思都用在戏上,万一差错,让老太爷功亏一篑,我和团长绝不会放过你们!”
大鼓师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陈班主倒是走出来,引着周副官穿过搭好了戏台的后院,往后厅去。
周副官一到门口,就两三个快步,单膝跪地,笑着拱手道:“给老太爷请安。”
后厅里没有煤油灯,柱上桌上,共点着几十根红烛,倒也照得亮堂堂。
陈老太监坐在主位,身长六尺,披着锦袍,但干瘦得像是已经枯死的树,后脑没结辫子,一小撮白发披散。
尤其是他脸上,布满了纤细的青筋丝络,眼眶周围最密集,显得眼白浑浊,瞳仁青黑。
旁人跟他对上一眼,心头就有些莫名慌乱。
“快起来吧,天天见,还行什么礼?”
老太监嗓子干哑,笑道,“咱家这么多孩儿,就你礼数最精,哪像你们团长,总是大咧咧闯进来,记得就行礼,不记得就拉倒,有时还抢咱家的汤喝。”
周副官起身道:“团长那是真把您当亲爹!”
“咱家心里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