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记忆,可他的怀抱,令她很有安全感,或许安吉拉也有这种体会。
陆言琛修长的手指忽而抬起她秀丽的下颌。
对望瞬息,他倏然低头,用侧脸轻轻蹭了蹭秦浅的面颊。
饱含着深切的眷恋,低哑出声:“瘦了,真难为你,那三年带着女儿流离失所,什么都不记得地待在一个陌生国度,当时一定很害怕……”
秦浅纷乱的思绪骤然被这句话一击即中。
久远的,茫然的委屈似被隐匿在蚌壳的脆弱嫩肉,一点点呈现。
她清冷的眸子晃过零星碎光,倔强地咬住了唇角。
她不太想在陆言琛面前展露弱势。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一个人承受,再难过都自己熬过来了。
刚醒来的时候,也会希望自己的家人跟丈夫能找到她。
慢慢的,她就懂了,她没家人,她的丈夫也找不着她。
她独身带着婴儿,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天大地大,她缺乏真正属于她的容身之处,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来处。
陆言琛是来找她了,可其实她不太需要他。
即便明知陆言琛情有可原,假如不考虑安吉拉,她现阶段仍认为他的出现可有可无。
陆言琛回忆安吉拉的话,尖锐的刺痛在胸口泛滥,如果秦浅没这么坚强的性格,不知道会如何。
可能是因为当了母亲要保护孩子,所以原本韧劲十足的性情越发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