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见谢无猗苏醒,高兴得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红着眼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她,语无伦次地道:“小猗,你终于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想坐着还是躺着?”
自那日云裳说谢无猗的手指有动作后,萧惟以为她马上就会醒,可他足足等了两个月都没有动静。这两个月的每分每秒,不啻地狱煎熬。
就在萧惟万念俱灰时,谢无猗再度给了他希望。
“阿衡,什么时间了?”
谢无猗一字一顿地艰难发声,不过只要不是哑巴她便满足了。
萧惟心里“咯噔”一下,花飞渡曾说日月沉最后的症状便是不能动不能言,难道谢无猗已经病到这个地步了吗?
呸呸呸!她能说话,这分明是好转的迹象!
“小猗,你差点把自己的生辰都睡过去了。”萧惟胡乱抹了把泪,夸张地吸着鼻子,“为夫好怕啊,还以为你不想再认为夫的身契了呢。”
他在说婚书啊……
谢无猗默想,她怎么可能不认呢,那是她生生世世都割舍不下的爱恋啊。
昏迷太久,谢无猗缓了好一会才记起今夕何夕,她张口问道:“星望尘——”
“凉透了,坟头草都两尺高了。”萧惟忙打断谢无猗,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贴住,“外面早就没事了,以后不许你再为他们费心,不许你再离开我。”
谢无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萧惟,两行清泪落在枕上。
“好。”
萧惟俯身吻了吻谢无猗的眼睫,而后便手忙脚乱地喂水喂药,见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便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这期间,萧惟把朝廷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谢无猗,谢无猗安静地听着,目光须臾不离。
管他萧豫要怎么联合鄢帝凉帝处理红鹰,管他谁任宰辅谁入后宫,管他北秋白是敌是友,这些都不重要了。
谢无猗的使命已经完成,日后,在她短短的余生里,萧惟就是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