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识人不明……”
北秋白好脾气地赔笑着,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简直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你们家封达可真狠啊,他在海上集结船队万箭齐发,就奔着让你死。若不是王妃在关键时刻踩翻浮木拖你入水,殿下就要被射成筛子咯。”
萧惟脸色巨变,他没想到那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怪不得数十名死士最终只活了成慨一人。谢无猗痛失花飞渡,被迫认下红鹰身份,还在发病脱力之际冒着被封达发现的风险拼死救他,究竟是怎样的信念才能支撑她做这一切?
饶是这样,他还在怪她,还默许成慨捅她一刀,是不是太无情了?
她……肯定很难过吧。
萧惟上前一步逼近北秋白,咬牙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本王?”
北秋白委屈地哀嚎起来,“我怎么说?你当时溺水快死了,旁边还跟着个炸毛的死脑筋成慨,你连自己的媳妇都不信还能信我一个外人?”
萧惟心头的怒火被骤然掐灭,他呆望着北秋白,目光忽地变得说不出的哀伤。
那段谢无猗独自捱过的时光里,忍着不被任何人信任的煎熬,受着为老天判下死罪的绝症,她该痛死了吧……
萧惟伸出手,北秋白以为他又要打人,忙一个箭步躲到萧筠身后。
“长公主您管管他!”
萧筠料定萧惟不会把北秋白怎么样,便轻轻抬臂打下他的手。眼前一来一回斗嘴的二人,总让萧筠恍惚觉得北秋白就是以前的萧惟,可她那个飞扬纵脱万事不关心的弟弟却回不来了。
经历了惊险的生死,体验了刻骨的爱恨,他再也装不出违心的笑脸。
不过无妨,只有这样他才能破茧成蝶,而不是一味地龟缩逃避。
萧筠温然一笑:“后来呢?”
“后来?”北秋白耸着鼻子,“他想尽快回大俞联系陛下,但当时西境北境防线都被封锁,我们只能暂居毕安。在山里遇到王妃后,他发现了暗中窥伺的封达,就想出了个馊主意。”
萧筠很快明白过来,萧惟有完善的情报网,再加上在刑部历练过,用刑逼供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强。他要利用北秋白和封达长得像这一点,问出封达掌握的所有秘密,并在萧婺身边反插一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