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皇帝身边就坐下了齐长蔚,她隔着帘幕也看不太清楚齐家的人,为首的是陆恕己和白衡这样品级的。

    于是齐长蔚的神情就微妙起来,看着陆恕己,又想起那宋枕朝。但身边的内侍很快句过来提醒,“皇后娘娘您该起身,接受百官朝贺。”

    齐长蔚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不慌不忙的缓缓起身,一动不动的站着,而后以陆恕己和白衡为首的满堂官员都下拜,说着恭贺的话。

    齐长蔚听了无甚感觉,但对于陆恕己也是对自己如此恭谨而疏离,就不很好受,但她还是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是皇后,身后还有皇帝的注视,整个朝贺没什么大差错,齐长蔚就又结束了这次安排,回到自己宫里,等晚上的寿宴。

    半日无聊,齐长蔚也看不进去书,脑子里都是宋枕朝和陆恕己,想起来就气,但自己身在深宫又无可奈何。

    每每陷入整个死循环齐长蔚就觉得大约是有些疯魔了,可不去想陆恕己对自己拜下的画面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宋枕朝又无时无刻不占据自己的脑海。

    齐长蔚又是气又是好奇,宫女们也不敢出大气,只是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于是这半天里齐长蔚便时而看看牡丹,时而召来后宫的妃嫔说话,听的不甚在意,却也可堪打发时间。

    就这样渐渐的到了晚间了,齐长蔚想起寿宴快要到了,便打起精神来,唤来宫女整理衣装,又让贴身的宫女拆了发髻重梳,此前总有动作,不免将发髻弄散弄乱,再梳一次才能尽善尽美。

    更何况,若是宋枕朝来了自己更不能败下阵来了。这时候门外的内侍来传话说看见了皇帝的队伍,齐长蔚一喜,又一急,偏头就拉扯了自己的头发。

    她吃痛的轻喊一声,梳发的宫女当即跪下请罪饶命。

    她却不管这些,只是少有的温和,抬起那宫女的身子,叫她继续梳发,自己也不出去迎接,就安坐在自己宫里。不多时皇帝亲来了,不知为何也没要人通报,就这么径直走向齐长蔚。

    她有些慌,这种情况若不是精喜就只能是挨罚了,但作为皇后齐长蔚还是有底气的,从镜子里看见皇帝了就起身行礼,一气呵成。

    皇帝温柔的笑着扶起齐长蔚,他每次来齐长蔚的宫里,多是心情淡淡,但今日看齐长蔚也还国色天香,便有些喜色在面上,他看着齐长蔚,挽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深情款款的说道,“朕来看看皇后是否准备妥当了,这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齐长蔚心里一暖,声音也软下来,“就快好了,还请皇上稍待,臣妾万不会误了时辰。”

    说完齐长蔚又担心自己有没有哪里说的不好,但也只是在侍女给自己梳头,簪上簪子的时候偶然流露出一些担心。

    皇帝就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看着齐长蔚梳妆,这是他不熟悉的,如今看着是自己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