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斐微微皱眉,似乎在考虑怎么应对此事。
苏挽月有些不耐烦,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点,“你快点儿开门,要不然我真的捅了,反正左右都是一死,我就算死也不能如你的意。我数到三。一……二……”
“挽月,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儿?”陈进斐忽然嘲笑般地笑了起来,“心脏我都能移植,一个伤口而已,难道你觉得我会补不好吗?你也太高看你自己,并且太小看我了。”
苏挽月震惊了,真的假的?是不是忽悠我呢!陈进斐竟然会补心脏!扁鹊、华佗那些被烧的医书,上下五千年中华文明中失落的外科技术,全入了此人脑袋不成?
显然,这似乎并不科学,在医学技术如此落后的时代,生个孩子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何况是修补心脏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当苏挽月考虑这到底科学不科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地输给陈进斐了。
苏挽月若是够理智的话,她应该早早意识到,在一个并没有“科学”这个概念的时代考虑是否科学简直和在现代的时候担心古人没有电脑电视微博手机来打发时间一样荒唐。
如果她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也该明白,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般实用的技能才是百战百胜的关键。而不会被一个连脸都没有看见的人从背后一指点倒。
诚然,从背后出其不意一指点倒别人,也属于实用技能的范畴。
“阿斐,我并不是故意打断你们最后的交流感情,但……婉婉恐怕不大行了,她等不了,所以我就来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婉婉的情况。”甄年怀望着倒在地上的苏挽月,神情比较复杂地说。
陈进斐收了折扇,收起了耳中棉花球,走过去抱起了苏挽月。“你来的倒还算是及时,苏挽月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小人物,幸亏你从背后点了她的睡穴,倒是帮我省了不少事。”
甄年怀望着前面的陈进斐抱着苏挽月小心翼翼地下了地窖,眼神略微有些复杂难懂。
他的确是十分希望他的婉婉能好起来,与他白头偕老,相守一生。并且,一直以来都对此十分渴望,将此当成人生目标。
但是,这一次,他却有些犹豫,犹豫自己是不是对的,不该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达到自己的目的。
诚然,三观正常的孩子都该知道这是错的。但甄年怀当局者迷啊,他对甄夫人的执念太深,深到泯灭了人的本性。人性这东西,从来都不是性本善那么简单的。很多人为了一己之私就可以不顾他人的生死,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这个房间的下面是一个冰窖,里面都是千年寒冰,寒气十足。而此时,里头被摆上了好多的夜明珠。光线倒也算是充足。若说与白昼无异,着实有些夸张。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空旷的冰窖中,有两张并不大的只能躺下一个人的,并排而放置的冰床。此时,稍外面点儿的那张冰床上,已经躺了个人,此人正是即将油尽灯枯,命不久矣的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