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心中是有些不信的。然而,下一秒陈进斐的话却又让她不得不信了起来——“王妃娘娘,您体内的伤,可是与精神受创有关?”
看着苏挽月满脸惊讶的表情,陈进斐还是有些得意的,“王妃其伤在心,若只是治身之法,着实效果不好。不知王妃可有兴致和小生说说那时的境况?”
苏挽月怔了怔,继而笑的眉眼弯弯,“是不是你答应了王爷来治我的病?”
陈进斐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挽月面上笑意更甚,“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
陈进斐又点点头。
“那你替我诊一诊这丫头,再开个方子,我就告诉你全部,包括这精神打击到身体打击的必然关系。”苏挽月其实一直都怀疑,王太医开的药方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她也不是学医的,所以也看不出来。
只不过,哪有肺痨昏迷这么长时间的呢?若不是王太医误诊,那就是他故意拿错药了。至于为何要故意拿错,苏挽月心中多少也能猜到些。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若北承风有这样的心思,却也不难理解。
所以,她才什么都不说地,只要陈进斐诊断再给个药方。
然而陈进斐到底算是北承风的朋友,有些事儿是半点都不含糊的,“王妃也通医理?”
“通说不上来,也就是略懂而已。”苏挽月浅笑道,“比如若遇上心脏骤停之人,有个好用的心脏复苏之法……”说着,她就将心肺复苏的急救之法说给了陈进斐听,甚至还大致说了一下原理。她曾经过急救培训,这也不算是难事儿。
陈进斐爱美人又浪荡,但也是个十足的医痴,咋一听苏挽月这套先进言论,当即就入迷了。
苏挽月十分恰当地停在了最为关键的地方。然后特别愉快地对陈进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往秦落雪的床边来。
陈进斐动作是相当的利落。几步走到床边,稍微搭了一下脉,又翻了翻秦落雪眼皮,端详了她一番之后,就回到桌子边,提起苏挽月准备好的笔就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日喂一次,三月后那昏睡的药性散了之后就醒。”陈进斐豪迈道,但旋即就追问,“后面呢?这心脏受了积压刺激之后又如何?若是力道重了或轻了又如何?”
苏挽月也是信人,他既然给了药方,她自然也是将那心肺复苏的法子全数都教给他。末了还留一句,“此事最适合给溺水之后的病人做。”
陈进斐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来这云水阁的初衷,更是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