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知道,这时疫闹的厉害,郎中都急着自保,根本没有人敢接手救治,所以才会引起百姓的暴乱。如今这些药物也是太医院直接选材由我们来征取的。”陈越身边的一名将士道,“眼下难民的安抚工作不能停歇,可将军又身染时疫……这……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婉清闻言,眉心细细地拧成一团,低声道:
“如若将军都得不到救治,百姓们定会以为自己也得不救治,或许暴动又会继续。”
副将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忧虑,他攒着眉头,旋及咬牙道:“现下唯一的法子,就只有派一些人赶到皇宫去,求皇上开恩,寻一个懂得治病的太医过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婉清闻言,忧心忡忡地说道,“现下只怕太医院里有一半的太医都在研制这治疗时疫的方子,要寻一个懂得治病的人来是难上加难。”
副将看了一眼陈越已经开始发白的双唇,沉下眸光,神色坚定道:“无论如何也要去试一试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将军就有劳姑娘照顾了,事不宜迟,我等即刻启程,为将军寻求太医。”
婉清虽然心中担心,但心中也抱有一丝希冀,点首道:“还望几位速去速回,尽快寻得太医治好将军。”
丞相府
上官丰正端坐在书房之中,下面的人低声回报道:“……陈越现在已经感染时疫,性命垂危。”
阴恻的面容之上不见丝毫情绪,烛火的映衬下明暗各半,鹰眸好似幽深的古井一般黑不见底,他低低道:“这件事情可禀明了圣上?”
座下之人低首道:“回丞相的话,还没有。”
上官丰这边静默半晌,底下的人手心里开始沁出丝丝冷汗,但是却不敢抬眼看分毫,便听见上官丰冷冷道:“立即将所有的一切撤的干干净净。记住,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不能让陈越的手下见到皇上。”
“是!”那人闻言,立即跪下一个行礼,很快便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上官丰抬起手将茶盏的盖子拿起,蓦地一松,清脆的碰撞声发出,在空旷安静的书房当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越,到了地下,要记得是时疫害死了你。”
上官丰缓缓地吐出这样一句话,便起身走了出去。
彼时王秀芝还没有睡,方才想熄灯,却听得门一响,却是上官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