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是纪家的家庭医生,承蒙婆婆关照,我曾被他抽过两次血。
疑似怀孕时。
仅隔了片刻,我就明白了婆婆的言外之意,目光掠过桌上的榴莲酥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想到刚嫁入纪家那会,后厨也曾问我有没有什么忌口,我就提过自己闻不来榴莲味。
三年过去了,似乎也没人记得这件事。
我这个纪太太当的,其实跟个隐形人差不多。
哪怕是坐在我身侧的纪云州,见到我这幅难受的模样,也未曾替我解释一句——他可能也不记得。
换做之前,我可能一个人躲进洗手间,默默地抗下这种不适感,但今天,我却改主意了。
“妈,我只是闻不了榴莲味。”
说话间,我转动着转盘,将榴莲酥转到了别处。
婆婆见状惊讶地看着我,眼中的期待感瞬间转变成了失望,不咸不淡道:“以前也没听说闻不了这个味,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了。”
我捏紧筷子,又听到婆婆阴阳怪气道:“这麻醉科整天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
老生常谈了。
如我所料,接风是假,催生才是真。
“妈,日夜颠倒的何止我们麻醉科,”我看了一眼纪云州,勉强回应道,“阿州他们科比我们忙多了,他不也日夜坚守在岗位上?”
婆婆呆滞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纪云州,没好气道:“那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阿州毕竟是京协的活招牌,但一起上下班也有一起上下班的好处,”我尽量控制着语气,大事化小道,“碰面的次数多了,生娃的概率不也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