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香兰正在帮周苍整理身上的狍皮衣,听到他问黑瞎子,手上一哆嗦,问道:“是在黑瞎子沟,你问这个干啥?”

    当初大儿子满脸是血的样子让她记忆犹新。身为母亲,眼看着儿子奄奄一息,却不能替代,是最痛苦的事情。

    当时王铁山被抬回家时,整张脸都已经稀烂。棉袄被黑瞎子挠成了碎布条子,浑身到处都是伤口。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王铁山不行了,但是胡香兰却坚持把大儿子送到县里医院。

    县医院的外科大夫头一回见到这么严重的伤,只能把身上该缝合的伤口缝上。

    至于脸,眼球已经没了,大夫把脸上的脏污清理干净,血管结扎了好几根才止住血。

    挂上青霉素的点滴,死活就看他能不能抗过感染了。

    幸好鼻子和下巴还完整,大夫说只要他不发烧,能吃下去东西,就没事。

    好在王铁山体格健壮,最后挺了过来。手术后的第三天,就能喝下米汤。

    最后恢复了好好几个月,脸上的伤口才基本愈合。

    从那以后王铁山就再也不进山了,脸上也蒙了一块黑布。

    “我打算弄个黑瞎子!”周苍的话打断了胡香兰的回忆。

    “孩子,那黑瞎子可不像别的东西,用枪都不一定能打死啊!”胡香兰颤抖着说道。

    张月听到两人对话气氛不对,也凑到跟前。

    “富贵哥,你要打黑瞎子?”张月担心地问道。

    “对,老孙头说,有省城的贵人要买熊胆做药引子,我想去弄一个!”

    “你们放心,就算打不过我也跑得过,我会小心的!”周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