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礼部两位侍郎的缺儿还未补上来,老夫若是此时致仕,旁人会如何做想,定会说老夫怕了你千骑营,这才请辞脱身,若是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官场之上,人走茶凉,你已是直言,只要老夫请辞,你便放过老夫,却不会放过礼部,那这礼部新官上任,倘若能斗的过你还好,若是斗不过你,便会将罪责都推到上一任尚书也就是老夫头上,这道理,你总该不会想不透吧。”
楚擎挠了挠额头,大致听明白了。
这老家伙的意思是即便现在走了,也不能全身而退,容易被秋后算账。
事实上,官场是有这种套路,上级领导退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新官上任能给烂摊子收拾明白还好,收拾不明白的话,就会将责任都推到上一任的身上。
楚擎略微有些后悔。
早知道刚才不说要搞礼部好了,就说搞曹悟,曹悟没准真请辞的话,自己再搞礼部不迟。
“楚师。”看热闹的昌贤突然插口道:“学生可否劝说曹尚书一番。”
“你说就是,尽量别动手。”
“曹大人。”昌贤一边给楚擎的茶杯里填了一些茶水,一边对曹悟说道:“当年父皇还未登基后,曹大人在京中,任礼部右侍郎,为了调边军粮草,得罪了三皇叔,之后在京中可谓是四面楚歌,处处受到诘难,父皇屡屡对本王与太子提及此事,都会夸赞一声曹尚书是忠直之辈。”
曹悟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楚擎。
什么叫从龙之臣,这就是。
当年那吴王不是看不上老夫吗,那老夫便跟着四皇子一条路走到黑,如何,是不是笑到了最后!
提起这事,曹悟很是得意。
昌贤先是小小拍了句马屁,话锋一转,正色道:“既当年认定父皇必夺得大宝,到了如今,却为何不再信任父皇。”
“殿下这话是何意?”
“父皇如此器重楚师,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楚师是天子亲军统领,要除京中门阀,父皇定是会赞同的,也会圣恩倚重,曹大人总是寻楚师的麻烦,寻千骑营的麻烦,寻天子亲军的麻烦,又为京中世家做这马前卒,不正是不信任父皇了吗。”
曹悟面色大变:“老夫非是此意,殿下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