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里加了黄连,苦不堪言,她不如一口闷下去也能少受些罪。
裴珏却瞬间黑了脸:“本督给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张嘴!别不识抬举!”
宋多银:“……”
她只好张开嘴,继续迎接来自厂公大人的投喂。
裴珏的表情认真到了极点,仿佛现下在做的不是喂药,而是在处理什么家国大事。
半碗药一汤匙一汤匙的喝,宋多银自以为已经喝下了不少,打眼一看,却发现碗里竟还有大半。
她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吃过这么多苦!
给他开药的大夫这是加了多少黄连啊?
本就因为生病难受得紧,裴珏这样钝刀子喂药,终是将她苦哭了。
裴珏的汤匙再一次递过来时,对上的就是她苦涩的嘴脸和朦胧的泪眼。
他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滞。
反应过来后,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扬了扬,接着佯作不在意地轻咳一声,问道:“本督喂你,你就这么感动?”
都感动哭了!
宋多银“哇”的一声气哭了:“谁感动了?是药太苦了好不好?我说要自己喝你非不让,我不喝了,要喝你自己喝!”
不管了,他生气就生气,便是被他杀掉也好过被苦死!
裴珏闻言直接愣住了。
他垂眸看看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又抬头看看满脸泪水的妇人,表情难得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