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包厢位置极佳,夕阳缓缓西沉的景象,从他们此处望去,一览无余。
光影流转变换,在卫典脸上无声的掠过,他秀气的容貌,多了些柔和,少了几分阴寒。
他缓缓地笑了,笑着笑着鼓起掌来,清脆的掌声,一下下的富有节奏,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悦耳。
“李潜,还是你厉害。”卫典说道。
六年前所有皇子中的佼佼者,就算是那时候的太子李知,都没能盖过他的风头,他怎么就以为,遭受命运挫折后的他,不足为惧呢?
卫典为自己的狂傲感到羞愧。
北安村那次奉命绑架李潜,他当时腿不能行,只能任他们宰割,现在细想起来,他从始至终未曾有过一句求饶。
他沉稳、宁静、处变不惊,相比较之下,李瞳的大喊大叫,厉声威胁,倒是让人印象深刻。
李潜一直都是李潜,变得是他们这些人。
他们自认健全,所以轻视残疾的他,甚至不在意他的任何举措,殊不知道,真正的狼被拔掉了牙齿,还是头狼。
这是他和李潜的正面交锋,他明显能感觉出来,李潜和苏漾的难缠程度,绝不在一个水平上。
苏漾勉强和他打个平手,他对着苏漾,更像是在逗弄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而李潜完全碾压他,他成了被他逗弄的宠物。
这种碾压,不仅仅是气场上的碾压,更是心理上的一种全方位性的征服。
他知道他所求所想,知道他手里握着的筹码,知道他内心的纠结和算计。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卫典自诩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可他在李潜面前,完全没有一点隐私,相反,他却根本看不透李潜。
他猜他想重获越武帝的重视,想建功立业想扬名立万,然而明明他知道山匪的藏身之所,只要说出去,他就会立功,他却迟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