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我的夫君,纵然我还有别的念想,又有错吗?”

    赵玄祐坐在榻上,眯起眼睛看向崔夷初:“我只问你一件事,倘若你能说得清楚,从前的事便可一笔勾销。”

    “什么事?”崔夷初神色一凛,仿佛看到了希望,“只要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赵玄祐深深盯了她一眼,旋即伸手去拿崔夷初刚才偷偷去碰过的榻边,从被褥底下拿出了藏在那里的一个白色小瓷瓶。

    瓷瓶拿出来的一瞬间,崔夷初有一种大限将至的绝望,知道自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赵玄祐恍若没看到她的狼狈一般,轻轻晃了晃瓷瓶,继续道:“这是什么东西?夫人能告诉我吗?”

    崔夷初死死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玄祐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打开了瓶子,一股腥甜味飘了出来。

    他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将军,自是闻惯了这味道。

    从前在战场上闻着敌人的鲜血会觉得兴奋,此刻拿着这瓶人血却忍不住的恶心。

    他盖上瓶塞,嫌恶地看向崔夷初。

    “若是夫人答不上来,那我只能去问问岳父岳母了。”

    “不要!”崔夷初脱口道,“不关我爹娘的事,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世子,我求你不要去问他们。”

    “求我?”赵玄祐轻哼一声,“你们兴国公府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求我?是不是有些晚了?”

    “世子想怎么处置我?”提到兴国公府,崔夷初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悉听尊便。”

    她最后一层遮羞布已经被赵玄祐狠狠撕扯了下来,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处置你?为何?你犯了什么错?”赵玄祐缓缓反问,“只不过是在床底下藏了一个瓶子,我就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