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走出屋外,双腿有点儿发软,努力扶住墙站好,
“我敬他是条汉子,但愿我们可以成为袍泽成为兄弟,不要成为你死我活的对手!走吧!”
夜色如墨,只有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队在深夜里打着火把赶路的人,是有多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等到明天早上?
罗士信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这条路他也不过是走了几次,夜里行军更是没数,加倍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参照物,带着大家往海边走去。张恪骑在马上,任由马儿自己前行,火把照不了太远,根本不敢纵马快跑。
如果此行劳而无功,张恪肯定不会再对单雄信有什么特殊的照顾。
生逢乱世,给了他一次机会,要是他不肯珍惜,那也怪不了别人。
山东盐路张恪是一定要拿下来的,这是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道,造反是个花钱的买卖,尤其是要跟李二作对的话,那几乎是在跟老天爷作对了。
毕竟李唐的建立那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张恪穿越而来,在人和方面已经稍微作了一些手脚,但是要对抗天时地利,他还需要做更多准备。
海边的渔村里,村东头那两进小院的灯光,一直亮着。
单雄信呆呆地坐着,脑子像是开了锅一样,不停地思索着。
各种各样的想法纷至沓来,像是走马灯一样,不停地诉说着各自的理由和想法,却没有哪一个能够说服其他人。
他很想有一把刀,砍开脑袋,揪住其中的一个想法,就按这个想法办了。
可是他不能,所以他才更加痛恨自己。
徐世绩静静地坐在一边,偶尔喝上一口酒。
这种时候,是需要单雄信自己来做决定的,他要是再说多了,说不定会起反作用。
屋子里的炭火早就熄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去管。
徐世绩动动身子,他决定还是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