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是真的大,又真的壕,在闽江这个地方,建这么大的房子,里面雕粱摆玉不说,连丫鬟和小厮穿的都比别的人家好。

    陆长漓和陵疆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那个院子是个套间,陆长漓住在里面的正间,而陵疆住在一进门的侧厢房。院子中间种的富贵竹紧挨着一座小假山,将侧厢房和正间房彻底隔绝,看似在一个院子里,一前一后的门朝着同一个方向开,私密性很好。

    看着这个院子,陆长漓眼里透着满意,她进去时,一个圆脸胖妇人带着两个丫鬟从里面出来,说是里面已经布置好了,请贵客洗漱休息。

    陆长漓走进里间,漱房里已经浴桶里已经备了热水,一旁还挂着一身干净的衣服。样式简单,颜色素朴,看着很低调,但上手一抹就知道这料子是上好的绸缎,素色棉袍里一层细软的狐狸毛,很舒服,也很暖和。

    陆长漓摸了摸那层毛,眼里泛上一层淡薄的寒意,她洗漱了,但没穿。

    容辞带人带着香香的饭菜来的时候,陆长漓并没有着急吃,而是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陵疆站在一旁,蹙眉看他。

    容辞没回答她的话,反而是询问道,“长漓姑娘,可看到我们府上有什么异样吗?”

    陆长漓语气轻松的道,“有啊,有鬼气。”

    闻言,容辞脸色微微一白,然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陆长漓见他这幅样子,心下了然,“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是谁作乱了。”

    “最近容家……不,是钱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我母亲一直缠绵病榻,别人医不好就算了,可我亲自看了,我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大病,却一直起不来床。我爹更是一反常态,从青楼带回来了一个女子。为了这个女子,他六亲不认,还扬言要休了我母亲。”

    容辞压低了声音,“原本这是家丑,但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即便知道家里的事说出去会招人笑话,也不得不说。”

    “我爹在短时间内像是变了一个人,他虽然是个商人,可一直与我娘很恩爱,家里一直清清静静的。从半年前开始有些不对劲,最近这个月更像是疯了一样,使劲的闹腾,恨不能把家给搅散了。”

    陆长漓又问,“那你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

    容辞如实说道,“我有一个堂弟,管理家里生意很是本事,但爹娘和叔叔婶婶都希望他能读书考取功名,但他与我一样都不喜读书,我喜医,他喜钱,却都被逼着读书考取功名。但他比我厉害,至少中过举人。”

    “半年前,他入京会考并没有中举,叔叔婶婶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随了他的愿,让他管理家里的产业。归家一个月时还挺好的,稍稍展露手脚,就能大赚。但后面就跟着了魔似的钻营花红柳绿,我爹去劝他,也被他带入了花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