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阳侯借瘟疫之名掩盖真相,但蛛丝马迹总会留下。方玉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仿佛要从这些陈旧的文字中找出真相。

      几日后,他终于整理出了所有证据,准备去见父亲。

      老宅的书房里,檀香缭绕。方大人看完证据,眉头微皱:“你打算如何处理?”

      “若不牵扯到守诚,儿子本不想插手。”方玉苦笑,“但事已至此,不能坐视不理。”

      方大人的目光锐利起来:“你可知道,一旦插手,就不得全身而退?”

      “儿子明白。”方玉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如就只处置张远,以贪功冒进害死百姓的罪名判他流放。”

      “安阳侯和大皇子妃呢?”

      “安阳侯如今深居简出,想必不愿再惹麻烦。至于大皇子妃......”方玉顿了顿,“还是让大皇子去管教吧。”

      方大人冷哼一声:“你当大皇子真能管得住她?去年皇长孙和韩钧失踪之事,你查过吗?”

      方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镇南伯查过,说是遇山匪,尸骨不全。但依儿子看来,恐怕另有隐情......”

      “去办吧。”方大人叹息,“但记住点到为止。剩下的,让大皇子自己定夺。”

      三日后,龙门城轰动。一个平民竟敢状告永福伯府二公子张远。案由更是与六年前青松村的瘟疫有关。

      晏守诚的院子里,冷欣然靠在他怀中,轻声道:“听说告状的是当年的镖师陈敬?”

      “是啊。”晏守诚摸着她的长发,“他全家死于那场瘟疫,如今为他们讨回公道。”

      “葛医师那边......”冷欣然欲言又止。

      “他定会作证。”晏守诚笑道,“葛医师为人正直,早就对那场瘟疫起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真相罢了。”

      冷欣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惜只能到张远为止。张婉玉害了小江这么多次,却总是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