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不是不知道子嗣对这些高门的重要,可是这才成婚第一天,她家姑娘跟他客气一下,他还就接了。
岂有此理!
可是秋果冷静下来,也不得不说:“就算姑娘不主动提,老夫人应该也会赐吧,姑娘是因为这个才先下手为强的?”
夏明嫣拍拍身边的位子让秋果坐下: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咱们来这儿不是争风吃醋的,只要过得舒服,怎么舒服怎么来。万一有什么事儿要让我不舒服,就要先把这件事解决了。”
“就说这妾室和子嗣,侯爷伤成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万一他一直没有恢复,一直没有子嗣,他的后宅只有我一个,我的日子得多难过?”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指责我善妒,说我容不得人致使堂堂钩翊侯没有子嗣,万一再叫宫里知道了,索性赐几个宫人下来,那就更有的受了。”
秋果心疼地看着夏明嫣,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这样也太委屈了,嫁人真难,奴婢以后都不嫁人了。”
“说什么傻话?以后一定给你挑一个好的,对你一心一意的。要是实在找不到,就跟我一辈子吧。说不准将来那几个小娘都是好性子的,还能一起打叶子牌。”
夏明嫣笑了笑,忽然严肃起来,“秋果,有件事我必须跟你透个底,你是我在这里最信任的人,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也好让你有个准备。”
秋果吓了一跳,坐正了身子,特别认真地道:“姑娘说吧,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
说起这件事,夏明嫣心里也不好受,一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显然她自己也不大好受:
“我……现在不可能有子嗣,我是说……我暂时没有办法有身孕,跟侯爷无关,是我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
“在卢阳的时候,那些女师每次责打我,都是用了技法的。每一次责罚看起来都不重,可是日积月累,坏了筋脉和肌理。”
“我之前一直不肯为自己诊治,也是学艺不到家,竟然一直没有发现。那日齐大娘子来给小娘诊治,也顺便帮我看了,我才知道。”
齐大娘子是个幌子,这件事是她上一世快三十岁的时候才发现的,那时她为了求子,遍寻名医,好在舅父远游归来,带了一位治妇人症的圣手回来。
她那时才真正认识到楚氏的高明,那样的手法造成的损伤竟是连宫中御医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