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点到名的人全部一骨碌爬上前磕头。
尤其是把纸炮拿给朴选侍的那个小火者,额头磕的又青又紫,肿起来的大包破了皮,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了满脸。
太子摆了摆手,银红色的毡帘重新被放下了。
朴选侍刚才被宫人挡住,并没有呛到冷风,可心却比刚才还冷了几分。
向选侍的神情也变的不怎么自然了。
太子的目光落在朴选侍身上,语气平静极了。
他说:“朴氏,你入东宫四月,行事多有荒诞,孤念你来自番邦,未受上国教化,悉数轻之纵之,没想到你愈发没了章法,明知身怀皇嗣,还要行此危险之事,孤看在你腹中皇嗣的份儿上,今日再纵你最后一次,若有下次,孤也留你不得了,介时遣使送你回朝,也问问你朝国王,为何要将你送来羞辱上国。”
朴选侍睁大了眼睛。
太子妃面露不忍,朝太子看去,太子却已经转过脸,看向了另一边的向选侍。
“向氏,”太子面上仍旧不见喜怒,只是沉声道,“你与朴氏具为妃嫔,明知她此举不妥,不但不行劝阻,反倒煽风点火,生怕凑不到这个热闹,承华殿也养大了你的胆子是不是?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思过吧,什么时候知道何时该做何事,孤再放你出来。”
向选侍张了张口,虽然有心辩解,却到底没敢再多说什么。
太子站起身说:“余下的宫人,就留给太子妃处置吧。”
包括太子妃在内,所有人起身行礼,恭送太子离开后殿。
太子妃看了眼神色大变的向选侍,压住心底的不忍,坐回位子上说:“既然殿下有令,向选侍就先回去思过吧,还有庄才人和宋才人,今日你们也受了不小的惊吓,都快些回去歇息吧。”
庄韫兰和宋妙容福身跟太子妃告退,向选侍原本是跪着的,现在也磕了个头退下了。
殿内除了丢魂似的朴选侍,就只剩下太子妃和沈昭仪。
太子妃这会儿脑子又胀又疼,肚子也不舒坦,她有心想再劝慰朴选侍几句,好让她安心养胎,可是她心里面也乱呢,实在是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