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低着头,跟在太子身后,心说庄主子现在这表情,跟太子殿下今日看墙上面挂的那幅画时还有点像。
说实话,刚才太子从承华殿走出来,张保是真没想到,太子会来花园寻庄主子。
不过他稍一琢磨,也就不怎么诧异了。
这近一年的功夫,发生在这位主子身上的怪事儿也实在是不少了。
太子走到那石凳旁边,庄韫兰的神思也回来了。
“殿下?”她赶紧就要起身给太子施礼,却被太子给按住了。
“今儿怎么想起到这儿来了,”太子坐定了说,“平日倒是没看你这么爱逛。”
庄韫兰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也知道自己懒,但这不是想家了么。
进宫之前,每年重阳她都和哥哥陪着爹娘坐在那假山前面赏菊吃酒,民间的酒,她能和爹娘哥哥吃好几杯呢。
庄韫兰说:“就是想起从前的事儿了,妾家里面也有座假山呢,不过比这个小多了,纯粹就是摆着好看的,里面也坐不了人,妾都是在旁边坐着的,也是吃吃喝喝的赏景玩。”
太子笑了下,“那时候就这么不爱动弹啊?你爹娘也不责怪你懒散?”
“爹娘才不会嫌妾呢,”庄韫兰捧着自己的脸蛋,甜甜朝太子笑了一笑说,“妾这么好看的女儿,爹娘别提多喜欢了,也就是哥哥有时候会嫌弃几句,吓唬妾说总这样日后长不高,可是殿下您看——”
庄韫兰站起身,比划了一下,表情很骄傲的说:“妾可是半点儿都不矮呢。”
还真是属她爱作怪。
“是,你不矮,”太子伸手把人拉回去坐下,“从前也听你提起过家中的事,那这个吓唬你的兄长,和那个每年祭祖时,都给你曾祖父磕头磕的格外诚恳的兄长是一个了?”
“是啊,”庄韫兰点头说,“亲生的兄长妾就这一个呢,其实他还是很疼妾的,那时候估计就是逃课挨了先生的手板,嫉妒妾不用像他似的,日日去学堂报道吧。”
太子差点被她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