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这么讲了,群臣便不再多言,虽然嘴上不说,但多数人脸上写满了不屑,也有人等着看好戏。
唐相表面镇定,心里却起了波澜。一个没有品级的寻常妇人被宫里带上来也就罢了,皇上对这妇人还这么和颜悦色,仿佛相识,是不是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事情?
繁空这才挺直腰板,望着众臣大声道:“诸位大人,从科考结束至今已近两月,我儿闲诺在殿试上被皇上钦点为状元,考卷答案早已公之于众,为何施鸿哲今日才提此事?这两个月他在干嘛?”
“那是因为我从未看过卫闲诺的考卷答案。”施鸿哲也高声回应。
“没错,是我们发现后告诉鸿哲的。”其中一名学生说道。
“我问你们,施鸿哲那份政论文,你们是什么时候看到的?”繁空冷冷地望着这些学生。
“当然是两个月前。”其中一人答道。
施鸿哲脸色一变,连忙对那学生说:“你记错了,明明是三天前。”
“对,对,三天前。”学生们连忙纠正。
繁空冷冷一笑,看向唐相:“相爷,施鸿哲可以说没看过闲诺的文章,这些学生能把时间记成两个月前、三天前,那请问从一开始就看过闲诺卷子的相爷,一开始为何不说?”
唐相听到学生们的说法,便知施鸿哲并未精心策划此事,心里又暗骂几句蠢货,这才道:“本相政务繁忙,阅卷是考官的职责,只需报告结果就行,因此本相还没来得及细看新科状元的政论。”说完,跪倒在皇上跟前,双手伏地:“恳请皇上降罪,臣向皇上呈上科考前十名进士的卷子时,谎称都仔细看过,犯了欺君之罪。”
繁空正想讽刺这些话只能糊弄三岁小孩,科考如此重要,前几名考生的成绩皇上都会过目,堂堂丞相怎么可能不看,不料他却来了这么一出。
“皇上,”一官员出列禀报:“丞相一向为大越尽忠职守,勤勉谨慎,几十年如一日,无私奉献,恳请皇上宽恕丞相的一时疏忽。”
此官员话音刚落,立即又有四五名官员跟进:“恳请皇上宽恕丞相的一时疏忽。”
“恳请皇上宽恕丞相的一时疏忽。”
“恳请皇上宽恕丞相的一时疏忽。”
看着这些为丞相说情的大臣,繁空冷笑不语,真想脱口而出“去你的”。咳咳,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