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知道她底细,还真就被她糊弄了过去。
适才他也是端详再三,才看出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黑小子,竟是他那可人儿的软桑桑。
见她双眼空洞洞的,似望着自己,又不像是望着自己。
“桑桑,跟爷家去?”
沈卿司勾起她的下巴,戏谑般的逗她。
见她雾蒙蒙的眼睛终于回神儿,望着他,三分怨恨七分不解,最后一个浪潮打来,全都消失无影无踪。
沈卿司见她点了点头,一笑,将他绛紫的大氅脱下,环包住她,一个打横抱起,渡回了官船上。
待到那气派尊贵的官船走远了,小船上的那些人的嘴才活了过来。
船夫结结巴巴的感叹,“我太久不上岸,如、如今贵人们都好这一口了?”
那小妇人颇为可惜的摇头,“我瞧着这黑小子有点东西,果真...还真有点东西...”
官船上,当地监察、知州几人站成一排,皆瑟瑟候在旁,见平宁侯登船,忙拱手作礼,“大人,不知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虽见他怀里似抱着个人儿,却看不清脸面,只见一双男子灰白皂靴露了出来。
贵人的隐癖他们岂敢多看?
尤其是沈卿司这个声名在外的狠人,个个恨不得此刻都挖掉自己的双眼去才好!
这儿虽不是他的封地,可青江都督慕英叡、他们的顶头上司,是他多年交好的师兄,他们如何敢怠慢?
他的手段一向扬名有外的,便是没有这层关系,试问哪个又肯去惹这活阎罗?
只他一发话,都各自撇下手中的大小事务,帮着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