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无忧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被他一整个抱在怀里。
昨夜她实在太累,连被他抱着都不晓得,如今自己的手臂都有些麻了。
近在眼前的俊朗容颜无限放大,睡着的他少了戾气,多了从容与温情,不知他的人一定以为这还是一位宠妻爱家的俏郎君。
她心里暗道这人果真是男人祸水,连长相都这般的能唬人。
她的整个身子都被他圈在怀里,要出来还真有些难题,又不想惊醒了这麻烦的一尊大佛,只好忍着手臂的麻意,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臂拉开。
双手撑着床,将自己的头发从他面颊前拉远,又缓缓起身,将他的腿也从自己的腿上拉开。
自己终于算是没有桎梏了。
她该起身熬药了,昨个儿去了五家,那些人家都是才到这儿的流民,还没有被安置,有三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哪有钱去买药,家里连熬药的罐子都没有。
她总不能看着他们因为没钱就去死,咬着牙,收了他们三家两尾半的咸鱼,自掏腰包去买药熬药。
今儿尽早还要给送过去。
无忧想着,也该换个法子,总不能一直做这赔本儿的买卖,她存的那点子钱一点点都要被薅没了。
再说,那儿的流民实在太多,照她的速度和垫法儿,一百两、一千两都是杯水车薪。
“今日出去就算了,七日之后的日子要留给我,我给你办个洗尘宴,届时所有青云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到。”
无忧不知他什么时候醒的,明明刚才自己搬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是没有反应的。
沈卿司见她只穿着自己的衣衫也不回自己,转身趴在榻上,瓮声瓮气的道,“乖,听话,就一日。”
“我不想去。”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给自己办什么洗尘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