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无人的下游,季归尘将一块鹅卵石重重砸进河里泄愤。石沉河底,水花四溅,清澈见底的小河瞬间变得浑浊。一大块鹅卵石竟被他生生砸成了碎末。
若行凶之人保持每日杀一人的频率,等到对晏然动手时,也至少会有七人因此殒命。罪孽不是晏然犯的,可他却不得不心生歉疚。
“真是阴差所做吗?”季归尘捏着拳头问晏然。
晏然说是。
季归尘一拳捶在河边柳树上,郁闷道:“阴差个个都长的一样,就算出现在你我面前也难以辨认。”
晏然说:“只能等她来找我了。”
无功而返的三人分散在诊所各自沉默。
一夜过去,周一早晨,齐烟来上班了。看她眼睛底下挂着的两轮黑眼圈就知道,她请假在家的这两三天,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她和季归尘的事情。虽然到最后也没考虑出个结果来。
游弋说:“你要是还没想清楚,可以回家再考虑考虑,不着急。”反正血灵一事也令游弋无心接诊顾客。让齐烟远离诊所,休假在家的话,反而能减少她的危险。
但齐烟不想再放假了,一个人独处时,心更乱。
待齐烟去前台开始工作了,季归尘才从内室出来。
游弋问他:“不想见到小烟?”
季归尘说:“是怕她不想见我。”
季归尘的低眉顺然惹得游弋嘴角带笑。
“笑什么?”
“没想到你这个满脸胡茬的高壮硬汉还有这样的体贴柔情。”
“我算什么?你没想到的柔情,还多着呢。”季归尘说完这句很不像他风格的话便走了。他要继续去城中巡游,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