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察言观色,生怕自己又弄巧成拙,接着说道:“你是扬州渠帅,我是担心别人说你低攀了我。”
韦小宝经常听到高攀一词,以为反过来的身份关系就是低攀,好在陈败也是加入太平道之后才学着认了一些字,对于这些文绉绉的词汇也不熟悉。
陈败说道:“渠帅不过是名头,黄巾军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既然八道兄弟不嫌弃,那咱们就结为异姓兄弟。虽然看起来你好像年轻一些,还是要弄清楚兄弟你的生辰。”
陈败接着说道:“眼下是甲子年,我是癸卯年生人,现下已经二十有一了。”
这一下可难住了韦小宝,他的生辰八字只有他母亲韦春花知道,就算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过十六七岁,可是出生那年的天干纪年却算不过来。
一旁的双儿粗着嗓子说道:“我家公子戊申年出生,只有十六岁。”
陈败赞了一声“果然英雄出少年”,内心里却开始怀疑起双儿的身份。双儿虽然刻意粗声粗气,却瞒不过老练的陈败。
韦小宝突然笑出声。
陈败被韦小宝突然起来的怪异举止打断了思路,还没有再细想双儿的事情,问韦小宝道:“八道兄弟为何发笑?”
韦小宝摆摆手说:“没什么。”其实韦小宝刚刚想起来小时候去茶馆听说,听到刘关张桃园结义这一段的时候,自己总是热血澎湃。也正是如此,后来他才会对结拜这种事情特别上心,朝廷里的索额图、平西王府的杨溢之以及后来的赵良栋、张勇等人,都是他的结拜兄弟。只不过后世结拜,很多都是跪在关公关老爷的神像前发誓结义,以表忠义,这时候结拜不知道究竟是拜谁。
很快韦小宝就有了答案。
陈败已经嘱咐手下在院子正中间摆好供桌香炉,又拉着韦小宝虔诚跪下。
看着陈败的举止,又听到他所立的誓言,与自己以前结拜的时候大致相同,无非那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
韦小宝立誓的时候,心里默默念到:“苍天在上,跟陈败大哥结拜的可是这时候的胡说,不是我韦小宝。”毕竟陈败再长寿,也得比自己早死一千多年。
仪式结束,陈败先起身,又赶忙扶起韦小宝喊了一声“二弟”。
韦小宝心中笑道:“应该把双儿也拉上一起结拜,还有人喊我一声二哥,说不定以后都不用拜关二哥,直接拜韦二哥,不对,是胡二哥。”
陈败哪晓得韦小宝心眼那么活,看他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过是有些兴奋激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