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宬贺跪在雨里,没有起身。
他盯着地上的血水,眼神空洞得像是一张被浸透的白纸,连愤怒都忘了如何表达。
父母Si了,妻子Si了,孩子Si了,兄弟姐妹Si了……
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一具屍T开始哭起。
风吹动庭院,吴初酒已经走远了,留下的只有Si寂。
李宬贺慢慢地、机械地伸出手,抚m0妻子的脸。她的眼睛还睁着,里面有惊恐,有绝望,有某种无法诉说的疑问。
他轻轻地合上她的眼睛,指尖颤抖得厉害,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攥碎。
“你该成为反派了。”
吴初酒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如同诅咒,如同审判。
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他杀了所有人,却偏偏留下了他。为什麽?
李宬贺不明白。他思索着,回忆着,试图找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可他的记忆是完整的,清晰的,毫无遗漏的。
他什麽都没做。
但他活下来了。
他的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被安排好的角sE。
——“你该成为反派了。”
李宬贺终於缓缓站起身,他的身T很重,像是被某种沈痛的枷锁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