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腕表显示的时间,又想,温景然明明不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

    「这是小曼请我转交的东西。」温景然没有理会他的反应,把装了文件和其他物品的提袋交给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这两天我会回北城一趟,如果有其他人要找你,你尽管拒绝。」

    这个「其他人」是谁,他们彼此心里都有数,但那个名字这次谁也不明说。在他们之间陈襄君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提起就必定伴随着绕不过去那件事。叶澄不想让温景然生气,温景然不想让叶澄产生更多的误会。

    他们用以为好的方式对待彼此,却都没想过反而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才让那件事有了更多的想像空间。

    最终变成他们关系中的巨大地雷。

    所谓的旁观者清,就像张亦洁说的,他们偏执而不自知,令他们一叶障目。

    叶澄突然打了个喷嚏。

    「虽然是夏天了,早晚还是有温差。」温景然俐落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肩上,靠近的时候,混着果香的酒味钻进鼻腔,他的动作顿了顿,笑笑地说:「学长,你好好休息吧。」

    叶澄觉得温景然的语气有点怪,但对方笑起来的时候柔和了五官的攻击X。或许是错觉。他x1了x1鼻子,把外套拢紧,应了声好,有些踌躇,「那……你路上小心。」

    又一次,他看着温景然转身离开的背影;却是第一次,叶澄有想要叫住对方、要他不要走的冲动。

    这一个夜晚,叶澄毫不意外失眠了。

    他喜欢喝酒,是喜欢微醺的感觉。在酒JiNg作用下,脑袋会有一种松弛的感觉,思绪飘飘然的,好像变得很跳跃、很轻盈。不完全由自己掌控。这对思绪总是很紧绷的他来说,很难得。

    他向来很喜欢酒後的这种小小的失控感。

    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晚真的喝得有点多,又或者别的原因,各种情绪的感受好像被放大了。他莫名到感到委屈。

    叶澄觉得自己好像陷入某种光怪陆离的梦境。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像是带着哭腔。但我不会哭。我没有什麽好哭的。他心道。

    他再度把这一阵子想不明白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拿出来反覆思索。又想着张亦洁最後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