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过头，看到一个戴着圆形黑镜框的六十岁左右的老头，站在门口，对他们是怒目圆睁。
余瘸子疑惑地看向了他，脸色阴沉地道：“大叔，您干嘛呢，吓我一跳！这是我的古董店，我想把东西卖给谁就卖给谁，你管得着吗？”
老头脸色铁青地走过来，指着余瘸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答应我的，等我存够钱了，你就把它们卖给我，你现在却卖给了别人，你这是失信啊！你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余瘸子被老头这么一骂，脸上的肌肉狠狠一抽。
“我说老头子，您看着也像个文化人，为什么就不讲理呢？我这古董字画，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收来的，当然有钱处置它们。您说有钱了过来买，这要何年何月啊？难不成你买不起，我生意也不做了吗。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了，余瘸子甚至双手叉腰了。
张亮在一旁听着，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
他抬眼去瞧眼前60多岁的老头子，脑海里的记忆，突然就像触电了似的，涌现了许多回忆。
上海、深圳的股票交易市场，人声鼎沸。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破产，有人开庆功宴，还有人跳楼自杀。
而能够在风云变化的股市里始终稳如泰山，甚至能够安全退出的，就是眼前这位老先生。
他真实的年纪，其实不过五十出头。
但是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他被迫下放到了这里。
艰苦的劳作、时不时又被拉出来当典型被骂，让他身心俱疲。
他没过多久，满头黑发就变成了白发。
所以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