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女人背起,刚出冷冻室,就碰到一个人四十来岁的汉子。完了!大师兄心想,为了救人,怕是连种植罂粟的视频都拍摄不到了。
谁知那人既没有为难大师兄的意思,也没有大喊求助帮手,而是直接把我领到了一间小房子里面。
“小红红没得哪样事情吧?”小房子里,汉子问大师兄。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汉子个子不高,皮肤蜡黄,一开口,露出一口黄色的小米牙,抄着一口西南地区亲切的口音。
这时,又有几个汉子推门进来。他们神色慌张地问:“田叔,你把小红红救出来了蛮?我们到的时候,那两个监工已经被打晕求了。你一个人,啷个干掉他们两个滴?”
“不是我,是这位兄弟。”田叔看了一眼大师兄,问,“兄弟,你也是我们田家村的蛮?”
大师兄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冒险救小红红?”田叔问道,“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哟。”
大师兄看这群汉子并不是坏人,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说:“我是警察,来查这个地下世界的。”
大师兄是警察?听到这里,我也猛地一惊。这丫藏得够深的嘛!
众人立马沉默了。田叔叹了口气,说:“前几年来了几个,都被……”
“被怎么啦?”大师兄问。
“都被杀了!”田叔回答,“尸体还被那群小矮子拿去做了研究。哎,要想从这里出去,简直登天还要难。”
大师兄与这群汉子渐渐熟络起来后,得知他们是外出务工的农民。因为一个工友在修高速公路时,被山上的滚石砸死。他们联合起来,帮死者家属讨要赔偿,在讨要赔偿的时候起了纠纷,失手推了包工头一把,不巧包工头下盘不稳,从一个高坡上滚了下去,被一根竹子穿胸刺死。他们慌了,立马逃亡。在逃亡的过程中,受骗进了这个地下世界。
“是我们糊涂了,”田叔感慨说,“人犯了错,还是应该敢于去承担。虽然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但内心没有一天得到过安宁,还一直处于恐惧之中。或许,一时间我们躲得了警察的追捕,但还是躲不了良心的谴责,躲不了报应。”
“是啊!现在想想,我们来这里,一晃就十年了,”另一位汉子叹道,“如果当时我们能用和平的方式去解决,说不定还能照应下阿辉家的孤儿寡母。哎,虽然是好心,却做了坏事。不仅害死了人,还连累了自己的家庭,真是不该啊!”
这是十来年,苦役后的感悟。这群汉子还有救!大师兄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