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竞赛题横尸在教材上,和少年白细的手指格格不入。

    顾熠阑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臭名昭著、“残忍暴戾”的自己,反问道:“你问我?”

    那向来平淡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了点难以置信。

    苏泽岁很配合地左右看了看男人周围的空气,然后点了点头。

    他没有朋友,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叙旧。

    但根据上一世的经验,唯一跟他有些交集的人,就是竞赛组的几个人。

    物理竞赛题就是一道桥梁,能跨越年龄差距,让几十岁的金牌教练和十几岁的竞赛生吵起来;能消除社交距离,让全然陌生的两个人争一下午,豁然开朗后,好哥们一样勾肩搭背去吃饭。

    总之是个很好的社交工具就是了!

    顾熠阑身形微倾,在书桌上投下一片阴影,随意扫了眼题,下意识地转了下被塞到手中的黑笔。

    这明明是一个很习惯被人求问题目的姿态,但他口中却道:“谁告诉你我会这些的?”

    可能是他的脸色过于冻人,苏泽岁把书又往后翻了几页,翻到了一页更简单的题目,然后继续看向他,观察着他的脸色。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少年还想再往后翻,顾熠阑终于开了口:“再往后要翻到参考书目和附录了。”

    苏泽岁脖颈瞬间通红,手指揉着皱巴巴的页脚,闷着头不做声。

    “非亲非故,就想让我当你家教?”顾熠阑道。

    苏泽岁努力地读着这话背后的潜台词。

    他想、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