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我在前面的经历都是无稽之谈、没有一点可信度,那么后面也就不比继续往下看,因为我有强烈的预感,日后的道路,将更加危险神秘,即使发生一些超出我的眼界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苦樱把我的笔记本抢过去,嚷道:“你在写什么?还不来帮忙。”
我忍着全身的酸痛,裹紧唯一的一件毛毯子,挪到火堆旁边。火堆上烤着一条鱼,是苦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来的,我拿手掌慢慢靠近那条鱼,直到大拇指贴在整个鱼身上,这条鱼,就只有这么大。
苦樱弯下腰,手在溪水里搅来搅去,这一次什么都没捞到。
“别把本子弄湿,我在记录这一路的见闻,留给后人。”
她把本子扔回来,说:“还是想想怎么填饱肚子才最重要。”
“哦。烤焦了。”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这一条乌漆嘛黑的鱼,苦樱跪在沙石上,居然对它咽了口唾沫。
“你吃吧。”她说。
“啊,我,你,还是扔了吧。这不能吃。”
“这么美味的一条烤全鱼,你居然说扔了,还有没有良心,我花了一早上才抓到的。你不吃我吃。”
“真不能吃,都考成碳了。”我一抡胳膊,把鱼扔出去,谁想苦樱跟条贪吃的狗一样,跳起来把拇指大的黑炭咬住,蠕动一下嘴唇,喉咙,鱼便进了她的肚子。
她咂咂嘴品味了一下,说:“你烤得真难吃。”
我擦,我还没动手呢,那鱼一放上去就焦了好吗。我也是饿到不行,一句话也不想争辩,不过苦樱估计比我更饿吧,她掉下悬崖之前就已经筋疲力尽,醒来后还一路背着我走了好几里路,直到溪水边才停下休息。
“我也恢复了点力气,让我试试。”
“你怎么下水?”她斜睨我一眼。
也是,我才反应过来,苦樱穿的是休闲裤,裤腿挽到大腿上就可以下水,如果不小心弄湿裤脚,在火堆边上烤一烤也能干。但我得衣服已经烧成灰,身上这条小毛毯其实是一条浴巾,无论怎么绑,也不可能使它不妨碍我或者我大动作抓鱼时不让它掉进水里。一旦浴巾湿了,我不得被这凉爽的天气冻僵。
虽然有这些顾虑,但是,饥饿是首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