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摆出嫌弃脸:“谁信啊,你上头有人还在这打了两年工,照样做个小职员。”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走出地铁站之前都没有间断。
齐封原大踏步走进医院,从住院部一楼开始挨层检查,挨个病房查看。
面对叶晓对他行为的疑惑,齐封原有自己的分析,李树建一家三口的衣服都是洗旧的,就算是孩子身上那件看起来要新一点,也是多年前的款式,再从他们说话的口音和方式基本可以断定:普通出身,生活紧张而且不是本地人。
小孩说是看奶奶的,很可能这个病人身边没有其他亲戚照看,或者只有一个老伴。
叶晓想了想,还真像那么回事。
医院里的老年人,没有陪床亲属的非常少,那位老母亲肯定住不起单人病房,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人是有遗传因子的,齐封原能一眼认出李树建的母亲。
开玩笑,活了一百多年,活人死人见得太多,这点看人的本事还能没有吗。
他行走如风,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一家医院的病房检查完,接下来前往第二家医院。
临近中午,外头的天有阴云退散的迹象,叶晓担忧地多望上几眼。
果然在第二家医院也没有收获后,走出大门,阳光就冒了头。
叶晓的肩膀被阳光照射到,白色的烟气立刻就从肩膀散开,她惊叫一声,本能地窜到旁边树荫下猫起来。
齐封原淡定地从斜挎包中取出一把太阳伞,旁若无人的撑开。
叶晓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他也盯着叶晓。
路人全当是在看神经病,一个男人在三月的天气撑起太阳伞,还盯着人行道上的树发呆。
“快点。”他皱眉催促。
黑色的伞布,伞柄掉漆,叶晓迟疑地观察那个怎么看怎么上了年纪的破伞,最终还是劝服自己拾回理智,优雅地站起来走进他的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