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镜抬袖抹一把泪,便不再哭。
他只是直挺挺跪着,在夏日的烈焰下,跪得汗水湿透衣襟。
烈日把衣服烤干,府门的阴影擦着他掠过,又渐渐拉长。
别人不敢忤逆王妃,只有水雯出来好几次。给他送水,他不喝,给他吃的,他不接。
水雯无奈,去求叶娇。
叶娇正在写信,斟酌字句,唯恐昨日发生的事吓到李策。
就算不是从她这里,也会有别人把宫中的事禀告给李策。
昨夜李璋处死太多人,即便李策在宫中有人传达消息,也不能知晓事件全貌。
语焉不详地说给他,难免会让他担忧。
而不久前,叶娇从那位帮助溺水男童易容的术士口中,得知李策余毒未清,最忌忧惧愤怒。
这件事叶娇问过李策。
他当时云淡风轻地笑笑,握住叶娇的手,说是因为在墓中被盗墓贼伤过。的确还有些余毒,但已无碍。
无碍什么?
叶娇才不信他的鬼话。
信写到一半,水雯抹着泪说,林镜快晒熟了,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能不能允准他进来。有个码头扛大包的苦力,昨日就晒死了。
叶娇不为所动,认真写完了信,差人送出去,看了一眼日光。
“他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