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白米饭呢。
听嫁到外地的姑姑说,吃了白米饭,人会长得又高又白。
等自己变得又高又白,看隔壁的四蛋还敢叫他山药蛋!
王婶没工夫理他,她把白米塞到床底,把铺床的单子往床边拽了拽,然后放了下来,遮住床底。
这时外面大门被拍得咚咚响,王婶想了想还不放心,又拉来一些杂物,堆在米口袋外面,这才满意点点头。
打开门。
原来是王德贵跟两个闺女从地里回来。
“大白天的你关啥门啊?”王德贵一脸狐疑。
王婶在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伸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王德贵不知这老娘们儿在搞什么鬼,他现在也没有心情问,叹了一口气,郁闷道:
“田里麦子眼看着再不浇水就不行了,麦田旁边的两条河都干了,先前还能去打些井水浇地,可村里现在只剩一口井还有水。”
“里正下令,井水不准用来浇地,每家一天只能挑两担水,供家里吃用,要是发现谁不守规矩,偷偷挑水浇地,那就不准他家再吃井里的水。”
王婶微张着嘴巴,好不容易消化完王德贵的话。
“那就眼睁睁看着麦子干死啊?里正可真是霸道,那井是村里的古井,又不是他顾里正挖的!”王婶愤愤道。
“你个瓜婆娘晓得个什么!村里三口井枯了两口,要是里正不护好大槐树那最后一口井,到时候别说麦子了,人都得渴死!”
王德贵瞪王婶一眼,“啥也不懂,成天就知道瞎巴巴。”
王婶被自己男人呵斥,也不生气,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