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蓝长忆武服上晦暗的麒麟纹恍似出神。
就算长忆就此撒手不管,或是接替来补上一刀,都是自己糊涂下的活该。
可蓝长忆仿佛没有被此话激起任何情绪波澜,依旧目光沉郁话语平淡,有着比年岁更沉稳的样子。
“上天从没应允过谁,一定会公平。”
“能生身为人来这世上走一遭,比之牛马,比之草芥,本来就得了不少偏颇。”
“给你打开了路,是让你来脚踏实地,风骨坦荡,不论他对你好是不好,以下犯上刺杀生父,实属是你不该。”
天子的目光从墨色武服缓缓上移,停留在那与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像的面容上,听蓝长忆随性给了责骂。
“这是混账。”
从来没有人当面骂过蓝承衍。
从小他就住在寺庙里,那些僧人个个和善,身边的暗卫也给的尽是宽容。
从没有一个人,与他面对面毫不犹豫的骂出他的错处。
难道这么多年都是错的?
是他成长过活来的那些日子虚假,还是眼前人说的虚假?
踏痕寻微都没有这样说过,蓝承衍转过脸朝着外殿望去,好似在找什么人。
寻不到他又望向了碎裂的窗框,窗外呼呼灌进来的冷风都些微拂动了他的发丝。
“你也是在骗我。”
“我要踏痕告诉我,这是对的,你们全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