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受不得老五立功,怎的越来冲动,何时才能长得大。”

    “夙夜不过是个暗卫而已,你也还要跟他争个什么,他像你这般年纪,身上多少伤口深可见骨,都是独自和着鲜血咽进去不吭声。”

    此时的天子尽显疲态,本就对蓝承衍能狠得下心刺杀长兄过于失望。

    到如今自己都已经给他铺好路,将一切沟壑慢慢去铲除。

    他的六子却总还是稚气偏执的性子,连提不起名姓的暗卫都要拿过来相比。

    何时才能有个储君的样子。

    天子的期盼太沉重,只有那些失望悉数不差的落进了六皇子眼里,麻木的撑了瞬嘴角,想笑却发出了冷淡的哼声。

    这哼声轻微的扎进了涟漪湖面,让天子的眸色寂静深邃起来。

    “父皇。”

    “外殿那太监年老,给父皇守不住夜了。”

    随着话音他用鞋尖捻了捻地上的绒毯皮毛,丝毫不在意鞋底的灰尘尽数落进其中,沾染了一片脏污。

    “不过是几张毯子而已,冬日也隔不住凉,为何父皇总要光着脚呢。”

    “踏痕,夙夜不在,你帮父皇穿上鞋。”

    踏痕无声而至,外殿也没有太监总管跑过来帮着寻鞋袜的动静,整个天玑殿都安静无声。

    若是此时拾阶而上站在观星台顶,便能将皇宫墙内的异样一览无余。

    像是无声无息的浪潮,缓缓蔓延到每个角落,把所有的警醒淹没。

    终于在夜深之前,隐约传来了微乱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