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的名字是家师取的。”

    “若是名姓就能看出一人品行作为,那怪不得老朽也只能时常称自己是个采药人。”

    见府医用好奇又茫然的眼神看向自己,白先生笑容坦荡没有半点避讳。

    “老朽名唤,白附子。”

    老者身形纤瘦,虽已头发花白,走在新翻过的土壤间却没显出半分难行。

    反而十分利索,甚至屈伸捡起了府医方才不小心遗落的药种子,准确的寻到了该放到的位置。

    还立在原地眼神放空盯着他背影的府医发起了愣。

    白附子?

    白先生的名字居然是一味药?!

    老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白先生本可以不提此事,人人都尊称他一声白神医便好。

    但先生有意将此事坦荡告知,是照拂宽慰自己,叫自己不必将名字看的太重。

    叫先生一解释,表面那个看起来肤浅的不苦,也被岁月渲染上了深刻意义。

    他急忙又卷了卷裤脚,跟随着白先生身前身后将活计抢下来。

    “您老歇着,我来,我来就行!”

    白先生也已经有数月没再采药种药,看着满院带着湿润的土地,仿似又回到了陪师父在山中的日子。

    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师父走了,自己有一天也会去。

    他刚拾起的物什都被围着他转的府医抢了过去,也没过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