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开了这个口,心中也存着极为渺茫的那一丁点希冀,万一能醒呢?

    几日间,兰情只听见殿下说了寥寥两句像是自顾安抚的呓语。

    “连我这副皮囊都能撑到了如今,都会好。”

    “一切都能好。”

    兰情只以为是殿下太重情,非要施救到无计可施为止。

    可那句“都能好”却仿似并不是自欺欺人的宽慰。

    竹锋真的好转了。

    就在他们眼睁睁的注视下,不过几日的功夫,本来脉搏微弱到几乎探不到,眼见着已经生气渐失的竹锋。

    他苏醒了……

    兰情即刻便斩断了自己汹涌的思绪,仿佛不想再刻意记起那令人胆寒的场面,垂下眼眸,隐去本就不该有的心事。

    抿了抿唇仿佛是对旁侧的梅绛轻轻说了句。

    “竹锋不记得了。”

    殿下也不希望他记得。

    再抬眸他又是平静无波的模样,好似方才并没有多想,俨然并不用主子再吩咐,他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你留下吧。”

    兰情只留给梅绛寥寥几个字,转身也消失在了府院中。

    梅绛微垂着头,隐现红光的面具遮上了半数阴影,染上了些许的沉闷黯淡,他发出一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