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念褪下宫袍，摘下发簪，一瞬之间仿佛回到了江湖中那个洒脱自由的少庄主。
她转过身，在容澈的注视下，从柜中拿出一件灰色的衣袍换上。乍一看去，倒似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看样子，你已是做了决定……”注视着素念，容澈沉声说道。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素念，早已没有了少时初见时的稚嫩与青涩，然唯一不变的是她的洒脱与倔强。
系好腰封，素念看向容澈，虽有不舍，但却显得十分理智:“岳将军虽手握兵权，但却忠心耿耿。至于宸妃娘娘……亦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这宫中为数不多的心思透彻之人。皇上身边若有她辅佐，自然无忧。”话既至此，素念便觉无可隐瞒:“太后一直忧心岳将军会拥兵自重，故而在宫里埋下不少眼线盯住宸妃。只欲以宸妃为要挟，迫使岳将军交出兵权……”
容澈没有回应，只静静听着素念继续说下去。
“在边关的这些时日，岳将军的为人我瞧得清明，若皇上连岳将军都要疑心，只怕朝中再无人可用。”素念声音越发轻柔:“总不能伤了忠臣之心。更何况，即便皇上不逼迫，岳将军也有交出兵权之意，又何必让君臣之间凭生罅隙。”
“所以……”容澈顿了顿便道:“你此刻就要离宫？”
只见素念单膝跪地，负手行了一记江湖之礼:“皇上明鉴，宫中的确不是我能久留之地。”
“朕知道……”一瞬间，容澈的神色有动容，也是生平第一次，在素念面前自称“朕”。
这一声，让两人彼此都几欲落泪。
容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
素念，唇角轻颤:“既然如此……朕允你自由。”
素念望向容澈，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垂首一拜:“谢皇上恩典。”
起身，缓步朝着悠然阁外行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容澈闭上眼，听到足音渐渐消失，他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可容澈不知道，素念刚行出悠然阁，便有剑忽然置于她的颈上。
“華贵人，太后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