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令官冒险站在高处。挥动红旗,传达出旗号。只是那旗令官太耀目了。虽然他已经有些防备,但还是七八支箭矢射向他。两支箭矢贯穿了旗令官的脸颊,三支扎入旗令官的身体内,还有两支箭矢射空了。
旗令官知道自己不能够倒,自己倒了没有关系,但军心恐怕会乱。
唐继光也禁不住脸色大变,连忙让尚可喜等一众亲兵把那旗令官放下来,让尚可喜代为拿着令旗。
“军门……”旗令官一边吐着血泡,一边仿佛无意识的喃喃道。
“本官在这里!你别说那么多话了!等着,医官很快就会来的了!东江镇还需要你!”唐继光心中禁不住一酸,喉咙里仿佛卡着鱼骨头,咽不下去。
“末将……末将没有给东江镇丢脸啊!也没有给军门丢脸啊!”旗令官微笑着,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出冒出来。恐怕是肺出血,在这个内科落后的年代,这伤算是半只脚落到鬼门关里头。
“没有!你干的很好!”唐继光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在外面民夫已经抬着担架冲过来,一名身穿白色衣袍的大夫冲唐继光喊了一声失礼,连忙把旗令官抬到担架上。
唐继光站起来,目光比之之前更加凌厉了。
只见城墙垛口处,十多名炮手已经把虎蹲炮安放在沙包叠成的炮台上。
“放!”一脸硝烟的陆若汉脸色坚毅的大吼一声,再无平日传教士的风度。
“轰!轰!”
火炮声大作,一团团铅弹铁砂如同沙尘暴一般飞洒而出。
在楯车除的建奴弓箭手立时人人脸色大变,忙不迭的躲在楯车木板后。只是这目标先前已经经历过了多次火铳铅弹的摧残,现在防御力已经大不如以前。更重要的是,一虎蹲炮填装的铅弹、铁砂不下五百颗,那喷发的情景,那叫一个壮观。
“噗!噗!”的铅弹落在棉被、木板上的沉闷声大作。不时有一名建奴弓箭手惨叫一声,那估计是铅弹、铁砂穿透了木板。
“轰!”一枚火炮发射的实心弹落在楯车上方,那叫一个摧枯拉朽。十多名弓箭手怪叫着腾空而起,摔到地上就算不死,一个伤残也是少不了的。
在后方观察战况的努尔哈赤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