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今早来告诉他,公子担心坊中有异心的不止沈棠一个,得知沈棠想利用他生事,公子决定想将计就计,将沈棠的同伙们都引出来,一次清理个干净。
他戴罪立功,但功不抵过。
阿彦扒着行云,缓缓跪了下去,“公子,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往后公子让属下往东,属下绝不敢往西。”
李谨狠刀了阿彦一眼,“这不是你应该的?”
阿彦扇了自己一巴掌,“公子训斥得是,是属下蠢笨。”他耷拉着脑袋说,“可属下是真羡慕公子,身边有个体贴温柔的人照顾,沈棠她……她和黄姑娘很像,她也给属下做糕点,关心属下有没有吃饱穿暖……”
李谨怒视着阿彦,不言一字。
行云有些无奈地沉了口气,言:“你说这些做什么,公子想听的是来龙去脉,谁关心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关公子何事?”
阿彦一愣,叹道:“属下糊涂!”
李谨将花瓶放回桌上,坐到桌旁,漠然看着阿彦。
行云过去关上了门,站到李谨身边,一同等着阿彦说话。
“回公子,帮沈棠搬丝线的时候,属下确实不知她想害仁锦坊,照坊里的规矩,东西不能带回家里织,但她说近来活多,她爹娘不希望她晚回家,她想带回家做。”阿彦接着说,“属下那时也心疼她每天早出晚归,就替她去库房里拿了丝线。”
“你为什么能进库房,哪儿来的钥匙?”李谨皱眉。
“我找佩佩拿的钥匙,说是替黄姑娘搬丝线到房里。”阿彦沉默了一阵,看向公子,恳求道,“公子你别怪佩佩,她把钥匙给我是信任我,我不能连累她。”
李谨淡淡道:“我怪佩佩做什么,从前我觉得她张扬聒噪,但如今我发现,佩佩比你好百倍千倍,至少她对主子绝无异心,做不出你这等吃里扒外的事!”
阿彦脸上又浮出委屈,“公子,属下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我与行云回来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还若无其事地端茶送水,戏班子都没你会演。”
“属下那时吓坏了,不敢相信事情真会和她有关,我以为她真的只是织锦而已,箱子一定还在。”阿彦沉下眼,道,“属下之后就去找了她,想把箱子拿回来,她说了许多,就是不提还箱子的事,属下才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