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正在为是否要在荫州屯重兵争论不休,想来是麓阳离荫州近,他们这些地方官也得给朝廷一个交代,知府大人拿不定主意,就问了我们的意思。”
“那你怎么答的?”
“当然不能囤重兵,两国休战,其中一国贸然屯兵,不是挑衅?朝廷还没恢复元气,不宜和北安撕破脸。”李谨淡淡言道,“相府的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再打一仗,让纪王府又损兵折将,受天下指责,永远不能跟他们抗衡。”
朝堂上的事,黄小萃听不懂,但她关心荫州还能太平多久,遂问:“那怎样才叫恢复元气?”
“表面上自然是兵强马壮,国库银子充裕,若派兵真是件十足的好事,朝中岂会争论不休,相府的幕僚在起哄,但聂峥自己都没下什么决定,他又不傻,再是盼着纪王府损兵折将,国库里有多少银子,够不够填他这份私心,他岂会不知。”李谨叹道,“他的人,在你一个小商人身上都敢打十万两的主意,可见朝廷穷到了什么地步。”
“你说表面上是这些,难道还有别的?”
李谨看着她,“当然,大夏的武力从来都不弱,先前战事失利的根本不在将,也不在兵,而在朝廷党争,有些人为了重创异己,通敌叛国,这样的奸佞不除,再与北安打上十次百次都是输!”
黄小萃点了点头,他说得在理,可是这些事离她有些远,她也没有再追问。
“对了,知府许我参加府学拙考。”
黄小萃诧异,“当真?”
李谨点了下头。
“离拙考还有一段时日,可我们去荫州,岂不是耽误你准备?”
“准备什么,随意应付不就是了?我今日和他说那么多,本意也不是出风头,让他破什么例,我是真想让他听取我的意见向朝廷上书,驳那些激进之言,多个人多份力。”李谨又淡然道,“不过他也没给个准话,随他去吧。”
次日,李谨向书院告了一个月假,本来不合理,但冯教谕对知府让他参加拙考的事不安逸,巴不得他出去逍遥快活,给他的首徒苏霖让路,十分爽快地准了。
上次在茶肆,江知州也见到了陈齐,顺便邀请了陈齐和柳姣姣。
柳姣姣得知黄小萃要出游,荫州她也没去过,欣然同意。陈齐本就不能参加拙考,也跟着告假,带着柳姣姣和他们同去。
云溪县的生意需要孟氏主持,黄小萃把家中马车留给了干娘。柳家的马车宽敞,她和李谨蹭了他们夫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