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苑,李谨让佩佩陪黄小萃去休息,他叫了逐风到书室说话。这儿是他爹的主院,萃萃她们不会过来。
李谨让逐风去查云溪县拙考排名,最好能拿到苏霖和严宜良的答卷,哪怕是誊抄一份也行。
逐风的神色不轻松,他拱手道:“主子,办成此事是容易,但府学是谢大人的地盘,奴才怕会出岔子……”
李谨云里雾里,“什么谢大人?”
“主子还记得吗,太傅大人有一位至交,也是他的同窗,比太傅大人年长些,正是这位谢大人。”
“不记得了。”李谨莫名其妙,“那又如何?”
“麓阳府学是他说了算,他若不高兴,连知府都休想进府学一步。”逐风为难,“奴才若去打听拙考的事,质疑他弄虚作假,惹到了他,他是拦不住主子,却也能一封奏疏把主子你告到御前。”
“啧,我怕他告?”
“圣上是不会责罚主子,但是会把主子叫回上京训两句。”
李谨慢慢琢磨过来,不解:“他一个府学教授,能递折子到御前?”
“回公子,是圣上许他的,十多年前他受殷家一案牵连,被贬回麓阳赋闲,后来圣上给太傅大人平了反,对殷家的故旧们也心存愧疚,曾召他去国子监任教,他拒绝了;让他接任太傅,他也拒绝了,就甘心在这里任个教授。”
李谨默然听着。
“圣上关照谢大人就罢,朝中不给圣上面子的也大有人在,但谁都知道聂相是殷太傅的门生,每年都赴松州祭奠太傅,师生情谊匪浅,而谢大人就是他的师叔,有这层关系在,朝中还有谁敢惹这位谢大人?”
李谨冷笑了声,“聂峥还好意思猫哭耗子假慈悲?”
“总之,主子若要查此事,就得做好回京面圣的准备。”
李谨单手撑着额角,面无表情,“师傅都去了那么多年,他老人家的余威还能让我有所为,有所不能为。”他淡淡吩咐,“打听打听再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