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另问:“阿谨你在州学怎么样,夫子对你好吗?”
“我跟知州大人是忘年之交,在这儿都能横着走,夫子还能对我不好?”李谨笑叹,“邹夫子真有意思,我今日与他对弈,赢了他,他说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当彩头,就免了我今日的功课。”
黄小萃也展颜,“从前在县学都不见你这样开心。”
“县学?一个苏霖,一个冯教谕,一群势利眼,换谁待着顺心?”李谨冷笑了声,又言,“州学的环境是差了些,但夫子人不错,同窗都好相处,我心里也畅快。”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黄小萃给学徒和工人们放了办日假。师傅们独在异乡为异客,黄小萃也准备张罗席面,请大家吃顿好的。
她和佩佩还在伙房查看菜式,衙门忽然来了人。
官差在门外抱拳,“夫人,江大人派小的请夫人去一趟,方才出了点小事。”
“小事?”
“是坊里的人在街上闹了点乱子,虽不关夫人的事,但大人说有必要请夫人去瞧瞧。”
黄小萃点点头,留下佩佩张罗,她一个人去了趟衙门。
二堂里,江大人坐在主位上,身上还穿着官服。
他面前站四个人,三男一女,都背对着外面,还像罪人似的耷拉着脑袋。
江知州看见她,起身相迎,他记得小黄夫人的叮嘱,便唤她:“李夫人,快请坐。”
黄小萃走进堂里看了看,三个年轻男子她不认得,但女子是郑芸。
“发生了何事?”黄小萃问郑芸。
郑芸怯怯地看了看她,缓缓吐道:“东家,他们打伤了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