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沉默了片刻,道:“他们还在加紧查。”
“查案的事你盯着就行,如今更要确保萃萃在松州的周全,我怕那人走火入魔,会派人到松州去算计她。”
“公子放心,汪家那位夫人带着护卫,她们路上没遇到麻烦,夫人前几日见过松州的同知,又在同知的引见下见了几位布商,有没有拿下生意属下不知,公子若要属下去探,也能探。”
李谨摇头,“不用,我只关心萃萃好不好,生意上的事由着萃萃自己去做。”
他们慢步走回仁锦坊,正好遇上一个人出来,是织房的工女。
天都已经黑了,不住坊里的工人早已离开,李谨看了看,这个女子他认得,叫沈棠。据说她很能干,而且对坊里够忠心,上次别人都走了,只剩她肯留下。
“姑爷。”沈棠笑着鞠了鞠。
李谨点了下头,客气道:“别人都走了,你现在才回家?”
“嗯,今日事今日毕,我每天都要把活儿干完了才走,不然堆到明日只会越来越多。”
李谨不解:“我先前听大管事说,坊中给你们定的活儿并不多,别人都能赶着白天做完,你怎么每日都做不完?”
“那是因为其他人手艺不熟练,所以东家定的差事少,可我是熟手,跟大家一样就是懈怠,我就给自己加了些活。”
“给自己加活儿?你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李谨笑言,又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让他们派马车送你回去,姑娘家走夜路不太平,一会儿误了宵禁的时辰更麻烦。”
沈棠欣然:“多谢姑爷。”
李谨和行云进了东院。行云回头看了看,已然看不见那女子了,他打趣:“从前也不见公子如此怜香惜玉。”
“什么怜香惜玉,萃萃说她能干,平日里也对她格外关照,如今萃萃不在,咱们同样得待人家好些,替萃萃留住能干的人。”
夜深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晚。
清晨,李谨乘马车去州学。